《塞莱斯码头,玛丽桥》
斯坦尼斯拉斯?雷皮那/1868
油画/30×50cm
1835年生于冈城 1892年卒于巴黎
1855年,雷皮那从诺曼底来到首都巴黎。1860-1875年,他常去柯罗的画室习画,临摹大师的作品。他后来一段时期的大部分作品都是描写巴黎和塞纳河两岸风光的,而画中的人物则往往很不起眼。不久,他的画又以家乡诺曼底的风景为题材。他的画色彩明快,常用银白色来记录光线的变化多端,这使他不同于柯罗,不同于他的学生们和巴比松现实主义大师们,并使他成为与法国画家尤金?布丁或荷兰画家约翰-巴尔洛德?容金德齐名的印象派绘画艺术的先驱者。遗憾的是,他生前并不为人们所熟悉,虽然得到亨利?凡汀-拉图尔以及诸如多里亚伯爵等一些收藏家的鼎力相助,但仍很少有机会参加画展。尽管如此,雷皮那依然致力于研究新的描绘风景的方法。画商杜朗-卢埃尔对此十分钦佩。他在1886年美国举办的一次画展上,把雷皮那正式列入印象派画家的名单。
斯坦尼斯拉斯?雷皮那,祖籍诺曼底,刚满20岁时,他便决定来巴黎定居,并在那里成了一名画家。从1860年初开始,除了平常上艺术家实践课外,他经常在博物馆里作临摹和去柯罗的画室。他靠绘画活动过着俭朴的生活,更因模特儿费用昂贵,所创作的大幅历史场景画又不热销而感到朝不保夕,于是他大量画出现在他眼前的巴黎风景画或他的故乡地区的风景,有时为了赋予画以生气,他还画上一些忙于干活的朴实的小人物的侧影像。从他使用浅色调来看,他在美学上接近他的前辈,如A.F.卡尔斯和尤金?布丁,他还使用非常细腻的灰色调,属于这些为印象风景画铺平道路的画家中的一个。
画家留给我们很多巴黎的风景画,其中不少画是表观穿越首部的河流。这些城市风景,在大部分时间里,是用两种主要方式进行处理的。或者,画家把他的画架支在河的一个岸边,画对面的陡峭河岸和建筑。在一个单一的层面上,在位于画的下部分的流动的水和位于上部分的淡淡的天空之间,他详细描绘建筑物各侧面的起伏变化,但又不像地形学家那么精确和死板,而是让它们在光线下颤动。这种手法出现在《市政府港口的苹果市场》里。此画在被国家博物馆收藏前不久,于1889年在官方画展上展出过。
另一种理解风景的方式是,处在画的风景的中间,向地平线看去,这时,被表现的东西沿着对角线排列,而对角线把目光引向常被置于画的中间偏上部位的地平线。在他此次展出的《塞莱斯码头,玛丽桥》这幅画中,为了给他的近景增添生气,雷皮那巧妙地把一条低的塞纳河和一座充分暴露的码头置于由码头、树木及岸上建筑形成的对角线之间,在一座树木趋向消失或被种在界限分明的公园内的城市里,树木的存在缘于人们对自然的执著追求。所有这些线条促使目光一直移到玛丽桥的桥拱,玛丽桥是首都最古老的桥之一。因为近景右边的一半是空着的,他就在那里安置了一个巴黎民众的家庭生活场景,而这一场景是为从前的H.杜米埃,还有其后不久的莫奈和西斯莱所熟悉的。一艘船已经离开了码头,在河岸边留下了一堆黑色东西,那肯定是一堆媒,几辆大车来装煤,取道右边可见的一条通向对面桥头的倾斜之路,穿过斯德岛,把煤分发出去。描绘这一商业活动场面是画家的一个借口,他是想突出那几个不停走动、专心干活的人,通过他们将一些颜色散落于画面空间,陪衬银灰色这一主色调。画中所有颜色种类不多,其中多见的是些不惹眼的颜色和涂在已干颜色上的透明的淡色(也就是说,这种颜料很稀,几乎是透明的,它能改变被其涂过的颜色的色彩),画家大量使用这类颜色,使这幅面像柯罗的画一样充满了诗意,只不过其背景却是当代城市的景象。但主题却也是当代城市的景象。
《风景》
斯坦尼斯拉斯?雷皮那/1869
油画/30×58.5cm
由于希望在大自然中根据不同角度画素描,1857年,画家夏尔-弗朗索瓦?多比尼叫人把一艘小船改成画室,他称它为“博亭”。从那时起,舒适地坐在这只船里,他能够在巴黎外两条最近的河即塞纳河和瓦兹河上闲游,寻找新的写生题材,起点位于水流中间略高于水面的某个地方。这就明显地改变了他未来的画的空间结构,因为他在船里,于是就降低了他的构图中的透视线消失点将其引向下方。这种创新代替了古老的以水上的某个位置为出发点的理论,在多比尼的同时代人当中,以及后来的印象派画家中出现了很多仿效者,如莫奈拥有好几只画室船,爱德华?马奈的画对此留下了回忆,《克劳德?莫奈在他的画室船里作画》(1874,慕尼黑,新美术馆)。从19世纪50年代起,多比尼与柯罗建立了友情。因此毋庸置疑,柯罗把雷皮那介绍给他的朋皮,雷皮那便仿效多比尼的做法。达幅画便是证明。
从《风景》这幅画中画家所处的位置及很低的地平线来看,很可能雷皮那也待在塞纳河或瓦兹河上,顺流而下,以制定这幅精确的全景构图。近景部分用来画水,画的上部分用来画天,而在两边,有树木和建筑物的陡峭的河岸(及其倒影)伸向地平线的中心点。然而,为了给几何图形般严谨的构图增添生气,右边部分,也是比较重要、比较暗淡的部分,在到达理论上的中心点之前中断了,带来这边构图的一个较为特别的中断。在河的另一边,比较狭窄,比较多变,也比较明亮的陡峭的河岸,从侧面接收了夕阳的光线,夕阳把这个区域的所有的粗糙表面照得很清楚。作为对画中这一三角形水域的补充,作者又画了几只小船,给空间以层次感,同时也增加了景物的可信性。增加景色的可信性,这是文艺复兴时期理论形式化以来所有风景画的基本法则。
如果说线条符合被学院派的教育所保持的传统,那颜色和着色的方法就远离了16世纪以来惯用的手段。光线不再把各种表面连接、统一起来,恰恰相反--画笔的笔尖留下的笔触在那里是为了连贯思路,并使每个短暂的瞬间可感觉到――它将一些颜色与色调不同的基本单位区分开来。例如近景中的小波浪。那些小波浪中,可以发现很多细微差别的蓝色,但也有绿色和棕色。未来的印象派画家将关注这样的画,他们也将继续这一当时尚在摸索阶段的创作路子,并将加以彻底的革新,这在l869年还是想象不到的。事实上,这样的发展在《风景》这幅画产生时,即在使用同样手法作画的多比尼受到广泛批评三年后,是绝对不可预料的,而那时的作家、评论家T.戈蒂埃在谈到“印象”时,谴责被他认为是草率的东西。这一词汇注定要遭遇一段长长的受争议的命运。